老街的早餐铺子生意格外兴隆,在天空还昏蒙泛青的时候,灶台上的笼屉已滚滚蒸起白烟,韭菜鸡蛋包子的味儿顺风飘出老远。天光渐亮之后,门口的食客就多了起来,有骑车带孩子上学的女人,有睡眼惺忪的上班族,还有早起遛弯儿的老居民。
这一波人潮过去,待到将近十一点快要收摊的时候,打街口才晃晃悠悠地来了个人影。那是个瘦高的男孩子,宽松的灰色运动裤挂在瘦窄的腰胯上,脚下蹬着一双夹脚拖。他揉着眼睛,胡子拉碴,一看就是刚睡醒没多久。
早餐店的大娘早认识这人了。在他落座的时候,一碗热气腾腾的鲜肉小馄饨和一张糖油饼已经放在了桌子上。
“我说小程呀……”大娘一屁股坐在马扎上,一边用围裙揩手,一边凑近了男孩,“你这一天天的晌午才起,是不用上班的吗?”
男孩嘴里塞得满当当,含混应了声:“最近休假。”
“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?”大娘继续试探。
男孩迟疑了下,琢磨了下后道:“算是……服务业?”
这话说得并没毛病。演员嘛,本就是服务广大观众的。
灶台后的大爷重重的扔了擀面杖,大力咳嗽了两声。大娘的脸色也有些变,但还坚持地扣着桌边缘,又问道:“那……那你住的那老房子,是朋友家还是——”
“算是自己家吧。”男孩抬头冲她笑笑,“婶,您问这个干吗?”
他脸型瘦削,虽然好几天没刮胡子了但依旧皮肤白皙透亮,一双眼睛又圆又亮,看得大娘心里喜欢得不行。她连方才最后一点的担忧也顾不上了,探身急急地冲他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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