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经深了,赵清披衣起身,推着轮椅走到桌前,点亮了烛台。蜡烛暖黄的光晕照在赵清苍白的脸上,给她殊无血色的面孔平添了几分红润。她从架子上取下了木质的棋盘,就着烛光,摆上了半盘未完的残局。
“爹爹?您怎么了?是睡不着吗?怎么不叫人?”棋子尚未摆完,赵泽渊便轻轻敲了敲门扉,推门而入,走到桌前试了试桌上的茶壶,觉得尚且温热便给赵清倒了一盏香茶。
“泽渊,你来了。”赵清抬手接过茶盏,看着赵泽渊披着的厚重大氅下胡乱掩上的棉袍,却什么也没有问。她不好奇为什么自己这边刚点上灯赵泽渊便能立刻赶来,毕竟自从一连送走了四批最顶尖的大夫后,赵泽渊便撒娇要像小时惧怕噩梦时所做的那样夜夜宿在自己的院里。
“坐,陪我下完这盘棋。”
“爹爹——”
“泽渊,我病了。”
“正是爹爹您病了,才要好好休息!您——”
“泽渊!我是个医生。”赵清打断了赵泽渊的话,轻声道,“我是个医生啊赵泽渊。我是这天底下医术最为顶尖的医生啊。”
“爹爹……”赵泽渊咬着嘴唇,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。
“坐。”赵清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,她抽出袖中的锦帕递过去,“泽渊,你大概不知道,能够活到四十岁,于我而言已经是很完满了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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