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这会儿就算骂沈溪,也没了以前那种气势,倒好像个絮叨的老太婆数落人,光顾着过嘴瘾,因为周氏心里也知道,有些事其实怨不得儿子,只是几句牢骚罢了。
沈溪留在老宅这边一上午,等中午吃过午饭,就带着妻儿回府去了。
借口要去同僚家走一趟,沈溪趁机去跟惠娘见面。
自从惠娘被沈溪赎买回来后,沈溪已经开始习惯这种两边走的生活,他能做到的就是尽量不把对谢韵儿和林黛的爱意分摊到惠娘身上。但沈溪自知终归会厚此薄彼,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。林黛或许大大咧咧什么都察觉不出,但心思慧黠的谢韵儿,却隐约觉一点端倪。
到惠娘那边坐了约莫一个时辰,出门后沈溪琢磨,京城年头非要去一趟的除了谢铎那儿也没谁了。
沈溪到了国子监祭酒官邸,跟谢铎坐在太阳地里喝茶,说些朝廷的事情以及学问上的疑难点,不知不觉日头已西斜。
沈溪告辞从国子监出来,刚想回家,又想起谢迁那边也应该走走,顺带问问之前票拟的事情。
到了谢府,知客请沈溪到书房,却见谢迁没有缩在屋子里看书,也没有到后院陪家人,而是在前院的空地上晒书。
见到沈溪用疑问的目光看着他,谢迁道:“之前连场大雪,难得今日雪停阳光不错,便把压箱底的书拿出来晒晒。”
晒书是一件雅事,不过现在气温依然很低,估摸着依然在零度以下。沈溪暗忖,这天寒地冻的晒书,也不知谢老儿怎么想的。
等谢迁把晒了一天的书收拾起来,引沈溪到了书房,道:“你之前参详的那些票拟,老夫都呈递上去了,陛下……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。”
谎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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