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押司拱手称是。出了衙门,径向易水南岸而去。
雄州城正在易水岸边,南岸十里以内的土地,都是雄州所辖。这里的百姓不是两输户,俱都在宋朝治下。自太宗时候起,免了他们赋税,不过在前线,承担的差役却是不少。
坐着渡船过了河,向西走不多远,就见到逃来的百姓搭的帐篷。各户人家搭伙,生死活来,正在外面煮饭。孩子们在帐篷里跑来跑去,欢声笑语。
涂押司上前,对守在这里的差役道“来的孟学究一家,住在哪里?”
差役指着靠河边的地方道“他们家住在边上,好找得很。押司,这孟学究可了不得,这里一半的人家都是随着他逃过来的。听说是押司招来,不知可是真的?”
涂押司含混地答应一声,便顺着指的方向,一路长了过来。
这两日住在这里,虽然有米,却没有蔬菜肉食。今日孟学究同几个人,一起下河,捞了几条鱼,正在那里收拾。见到涂押司过来,急忙起身行礼。
涂押司道“学究在这里住了几日,一切可还习惯?”
孟学究道“能逃得了虎口,怎么都是好的。这两日都有衙门送米来,不致肚饿。不过,附近又没有草市,没有卖肉卖酒的,口里淡出鸟来。我们几个今日下河,打了几条鱼来,押司一起来尝一尝。”
涂押司看那几个收拾的人,就在河边不远,一棵大树底下,随便砍了一块木板收拾。鱼的内脏随便扔在地上,鳞片到处都是,实在有些腌臜。便道“现在天气还早,我们到那边的渡口,寻家酒家喝两杯酒,说些闲话。你们这些人,现在两国正在打嘴上官司,可大意不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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