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王华是准备好好教训一下儿子的,但其实想到,儿子在修学问方面已是很用功的,平时跟儿子探讨学问,很多时候会被儿子的学识所慑,让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儿子中进士是迟早的事。
“父亲,话说程学士所著之儒家学说,乃名之为心学,比之理学有进益之效,儿拜读良久,将心中不少疑惑所释,以儿猜想,此学说将来必定可在我朝广而布之,甚至儿觉的……有很多……都是儿心中所想,但却从未用笔锋所记录……”
张延龄写的心学,本来就是以阳明心学为蓝本。
王守仁作为心学的集大成者,就算他现在还没把心中想法整理成册,也会发现这所谓心学中,有很多是他来自于以往启发所得。
自己还没写呢,结果被别人写出来,自己又不能说别人抄袭,毕竟自己都没整理成册过,反而他会对自己心中的想法产生怀疑,难道是因为我以前听说过程敏政的一些学说才有了这些想法,这些想法也不是出自我的原创?
这大概就跟还没动笔,发现自己活在别人的影子里,一个道理。
王华不想跟儿子探讨有关心学方面的内容,即便王华是推崇理学的,但作为开明人士,无论儿子研究什么学问,他都不会过多干涉。
王华道:“今日朝堂上,陛下商讨西北出兵之事,建昌伯极力推崇要以兵锋遏制鞑靼犯边。”
王守仁点头道:“儿也有相似的看法。”
“你们还真是有共通点,难怪他会推举由你随他同往宣大,协助他治军、应战。”王华在皱眉之间,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先是觉得张延龄无缘无故推举自己的儿子随同,很不合常理,现在又觉得儿子赞同张延龄出兵的建议不太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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