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姆望着那些缓缓靠近的同类,咬着牙不断拍打着泥沙。四周的海水愈发浑浊,布姆则悄悄向远处逃窜。
在一处由珊瑚拼凑而成的空间里,布姆努力将身体贴在阴影中,努力躲避着外面的同类。
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悲戚,布姆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模样,忘记了为何要来到这里,忘记了从前的一切事情。
他的双眼中透出了绝望,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这幅模样。白色,该死的白色鳞片,该死的异类。
“又被孤立了,奇怪,我为什么要说‘又’呢?”布姆蜷缩在角落中,静静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命运审判。
“如果不是这幅样子,同伴们是不是就会喜欢我呢,是不是就能接受我呢。”布姆的绝望变成了麻木,麻木得忘记了疼痛。
雪白的鳞片被其咬掉,残破的尾鳍与石砾不断摩擦着。布姆此刻好似疯子般扭动身体,仿佛希望能借此而褪去那身白鳞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...我再也不敢了,我什么也不要了,饶恕我吧。”布姆脑海不不断响起这些声音,其人更是愈发向角落里挤去。
原本就破败不堪的身躯鲜血喷涌,砂石在皮肉间摩擦,一条条神经线隐隐作痛。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烙印,是布姆未对任何人讲过的童年经历。
“该死的贫民,该死的小偷,将他的指甲全部拔掉,将他的灰麻兜帽撕成碎片。”声音再次响起,布姆眼中布满血丝,瞳孔逐渐扩散。
被孤立并不可怕,被所有人嫌弃也不是问题。布姆从来都不畏惧死亡,而是害怕死之前那种宁静的惨白。
外界似乎因布姆的突然而恢复了平静,四色小鱼再次分散开来,再次上演着一幕幕闹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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