劫持的路线被谨密规划过。
接应的套牌车司机是专门吃非法营运这碗饭的老油条,驶出国道以后进入了一个侦查困难车流量又密集的监控盲区,却也只负责接送第一程。
五天又五天,警方通过道路监控拍下的人像照片追查到了第一程司机,对方深知少参与少犯事的道理,称自己就是拉一趟黑活,其余一概不清楚,没有提供任何有效讯息。目前只能粗略判断出,劫持人员又上了另一辆套牌车,去往了下辖市的火车站方向。
隋遇派出的人协同警方,对机场、各大车站与港口都进行了布控排查,但失踪人员可查询的身份证信息并没有购票方面的变动。
这并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,能够追踪定位的常用手机卡都被隋锌丢在了家中,和黑车司机沟通时使用的都是用一张扔一张的伪实名手机号,或许身份证也进行了造假。
劫匪并非一时兴起,这是他每一天都会在脑内编辑的未来蓝图,在每次一不甘、嫉妒时缭乱的添加与篡改,最终落实成这样的成品。
生死之外,他真的会失去挚爱。
偏激的掌控者丢失了对局势的把持。
一切都在隋遇这里变成了未知。
从南方到北方,渐降的温度不再那般高热,穿堂而过的风却也别有一番炽烈,空气像是被风干的柴,浮动着能被点燃的明火。
上好的茶香悠然的荡开,为干燥的气氛添些缓解。茶室里古韵禅寂,墙上挂着出自名家手笔的泼墨山水,画卷大幅铺展,金石细闪,青蓝浓宜,窗外,太阳缓缓从云层里探出,桌案上盆栽文竹的影借着日头的推动突兀地映在画上,细瘦的枝叶随风轻摇。对坐的两人谁都没放下情绪。
坐在主人位的男人年龄三十开外,剃着痞气的短寸,容貌很是周正,嘴角的笑容挑得和气,气场却不良善,从眉宇间那道走势戾气的浅纹能看出真实的脾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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