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臻拎着把小蒲扇在两个火炉药罐边上扒拉着一包剩了一半的药。
黄檗站在他身后,看着他的窄腰,噘嘴道:“秦大夫,您干嘛把衣服给那个孙家少爷盖呀!夜里这么凉,您自己又穿得单薄,要是冻着了旁人该多担心呐!”
“你别告诉我家那位姑奶奶不就得了。”杨臻回头看他。
杨臻方才那些感人的行为都是做给人看的,他是穿得单薄,可这点夜风哪能奈何得了他,他平日里套一件外衫只是因为他喜欢梅花,穿身上方便看,走起路来还带风而已。
黄檗把嘴角扯了扯,一番欲言又止。
“只是奇怪,孙祖恩怎会就这么得哮喘了呢?”杨臻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药罐们扇着风。
黄檗合牙咧嘴,拘束地笑道:“他房里伺候的人不是说了嘛,房顶落灰了。”
“啧。”杨臻随手从桌上的药包里捡了块小参片往嘴里一扔,嚼了两下后便皱了眉,跟旁的草药放一块久了,串了杂味,甜味都不单纯了,“无巧不成书啊,房梁掉土,这么倒霉也是少见。”
“秦大夫,孙家少爷的病……没事吧?”杨臻的样子令黄檗有些不安心了。
“好好治病,很难要命。”杨臻把参片吐掉说。
黄檗拎了两把小竹凳往杨臻的腿边放了一把,自己坐下来拿着铁钳子扒拉着竹筐里的木炭问:“那您到底有没有想过替那个小乞丐报仇的事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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